我回来时听见皇太后在抱怨。

    “夹板看到了伐?小小勿晓得哪能玩得啦,尾巴尖尖骨头断掉啦。医生讲要切掉,我勿想……”

    妈妈是上海本地人,这么多年了,讲话依然改不掉一口沪普。听着怪诙谐的,说话腔调和她本人一样软糯可欺。

    我心情真的不错,轻手轻脚把药箱放上茶几,余光看见我哥不咸不淡看了我一眼,然后打断了妈妈的话。

    唉,我操,他眼神怎么这么勾人。我他妈快硬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再留几天看看吧,妈,迟早的事。”

    她不说话了,心疼地搂着那该死的畜生回房了。

    应期放下碗筷擦了擦嘴,身边沙发一沉,他坐下来捉着我的脚用碘酒擦。他并没有用力抓,我怕痒。发抖,又不舍得把脚抽回来,甚至不敢放肆抖动或者大笑。

    我怕万一我的脚掉下去,他就不会再握在手心了。

    很短暂的接触。

    那死畜生怎么没多咬我几口。

    我挽起来袖子把胳膊也递过去,压着嘴角尽力藏起得逞的快乐,免得被我哥看出来。

    他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直往烫伤处戳,红的白的,全沾上棉球。

    我一口气卡在喉咙,面容扭曲冲他笑。

    “哥,好疼。”我试图撒娇。

    “你该受的,应会。”

    他依旧不咸不淡看了我一眼,我们挨得太近了,我能看见他眼里的无奈,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,就粗略理解为对我的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