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靠墙站着,背绷得笔挺。

    ……你别说,你还真别说。真的还蛮累的。

    我一直不爱笔直地站,这样太紧绷了,也不符合本人的人生信条。

    除了有重要活动,我更喜欢东倒西歪地立着,能倚着点什么东西更好。不如说,方圆五米内有东西可以靠,我就绝不会形单影只。武哥就是最好的证人。

    但我哥脊背总是绷着的,像是一棵纤细优雅的松。

    我对着镜子唱歌,他也跟着我唱,嘴巴一张一合,美中不足是没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可恶啊,哥,你怎么能假唱。

    我哥笑起来真好看,桃花眼里盈着细碎的灯光。我努力舒缓了眉眼,就看见了一个笑容温和的应期。

    像,太像了。

    我总觉得能在我哥身上看见青绿色的风,但镜子里的他身上没有。

    我等了很久,也忍了很久。不过是刚才一个短暂的吻,他已经一个小时没理我了。

    我快疯了。

    所有的忍耐都到了临界点,似乎只要再被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拥抱一会儿,我就可以飞上天空,冲破一切牢笼,踹开应期的房门把他操出血来,让他体会和我等量的痛苦。

    似乎只差一点。

    可我还是忍住了,我敲了敲镜子,然后静静听墙那头的动静。

    他还是不理我,但堵着墙面小洞的纸团落到了地上。这洞是他戳的,也是他堵的。

    在他身上,我从来都没什么主动权。就像这个洞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