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会,小会?”

    他这样叫着。我很少,或者说从没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过这样的担忧。

    真好啊,我哥疼我呢。

    小洞的那头透过来一丝光,我踉踉跄跄爬过去,像饥肠辘辘的流浪狗看见了火腿肠一样。

    我凑过去瞧,从这一方空洞中看见了哥哥的眼睛,和他明亮房间的一角。

    他问我,饿不饿,还问我渴不渴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。我问,哥哥,我该饿吗?我好怕。

    他细嫩的手指穿过那个洞,墙真是太薄了,我猜只是两块劣质木板拼成的。

    幸亏它太薄了。

    他在手指上沾了蜂蜜,低声命令我来舔。

    真奇怪啊,那样细嫩的声音,压低了嗓子说话时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。

    我吮着哥哥的手指,细细舔掉那上面的蜂蜜,以及沾着的木屑和灰尘。

    好甜啊,真好,我哥疼我呢。

    他不断重复着,十几次后那根白玉一般的手指都被我的口水浸皱了。其实我不饿,我好像失去了这些知觉。

    灵魂栖息的这具肢体已经开始破碎了。没有证据,但我就是知道这一切。

    身体里有太多东西,我装不下那些,所以用破碎来抵抗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我捉住那根手指,隔着我的手亲吻它。我说,哥哥,你陪陪我吧,我好怕。